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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

        翁家大宅,在这个季节,它优美的景致一点也不亚于湖边的小公园。

        掩映在绿树背后的几栋小楼,被初夏的气息所包围。桃红柳绿,蜂飞蝶舞,在蓝天白云下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水彩画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美景,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应该是幸福的,快乐的,但如果少了最爱的人存在,一切的美好又有什么意义呢?

        二楼的某个房间,两个小孩子在闷闷不乐地盯着电视,虽然放的是他们喜欢的动画片,可是却没能勾起孩子的欢乐。

        爸妈不在,宝宝和绵绵就像是少了一缕魂魄,再也没有平时那么开心了,对他们来说,除了关心爸妈什么时候回来,其他的事都没兴趣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每天的日子过得太郁闷,过得太慢,两个孩子不知道爸爸妈妈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工作而离开了那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绵绵昨天还发烧了,现在已经退烧,可是精神不太好,原本红润的小脸蛋也变得苍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靠在哥哥的身边,软糯而稚嫩的声音说:“我想吃妈妈做的布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宝宝比以前更加懂事了,更懂得要照顾和保护妹妹,一听绵绵这个说,他就顺手搂着绵绵的小身子,粉雕玉琢的脸颊露出小大人般的神色:“月月很快就会回来的,你这个小馋猫,再等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绵绵的小脑袋又往哥哥的身上蹭了蹭,奶声奶气地说:“嗯……我是小馋猫,我只喜欢吃妈妈做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是……”宝宝嘟着嘴,揪着眉头,虽然他在绵绵的面前都表现得很坚强,可实际上他也很想念爸爸妈妈,每次想哭的时候又想着要做个勇敢的男子汉,他就能忍住哭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佣人是刚送过早餐来的,现在就安静地守在旁边,见两个孩子又想起爸妈了,佣人都感到心酸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翁家的人,除了两个小孩儿,其他的都知道翁析匀和桐一月离婚的事。老爷子吩咐过,不准在孩子面前提起,所以直到现在,宝宝和绵绵都被蒙在鼓里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好在翁析匀和桐一月并非真的因为没感情而离婚,只是权宜之计,现在回来就是要复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佣人忽地瞥见花园里有点异常动静,跑到阳台一看,不由得惊呼出声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少爷你们快看,有熊猫!”

        宝宝和绵绵听到佣人的惊叫,好奇地跑出来,果然就看到花园里出现了两只熊抱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有熊猫呢……好可爱啊,我要去抱抱熊猫!”绵绵转身就朝楼下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我啊……”宝宝赶紧跟上,生怕错过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,像白纸一样。有时候见到喜欢的萌物,一时间就会忘记烦恼。

        绵绵披着一头长发,穿着公主裙,圆乎乎的小身子在草坪上奔跑,宝宝就一个劲地在后边喊:“绵绵不要跑,慢点!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小娃娃一前一后的,终于跑到熊猫面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哪里是真的熊猫,当然是有人假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绵绵仰着小脑袋,喘着粗气,兴奋地说:“熊猫你比电视上看着更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熊猫套装是很逼真,并且还故意趴在草坪上,所以绵绵没看出来是假的,可宝宝却很聪明,疑惑的目光看着熊猫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怪事,熊猫是国宝,不会出现在这里的……你们一定是假扮的!”宝宝嚷嚷着,伸手就将熊猫的头套给扒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瞬间,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两个孩子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绵绵和宝宝都傻掉了,下一秒,另一只“熊猫”自己取下了头套。

        惊呆了的两个孩子,嘴里大喊着,一头就冲向了“熊猫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月月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爸爸!”

        孩子的欢呼,伴随着他们的泪水,又哭又笑的,兴奋不已,太惊喜了,没想到两只熊猫竟然是桐一月和翁析匀假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呜呜呜……爸爸,妈妈,你们这么久才回来……呜呜……”绵绵哇哇大哭,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宝宝是小男子汉,但他也忍不住了,抱着桐一月的脖子,可怜巴巴地扁着小嘴,眼睛红红的:“可不可以下次你们出远门工作也带上我和绵绵啊……我不要跟你们分开那么久!”

        宝宝的祈求,惹得桐一月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留下来。天知道,如果可以的话,她恨不得走到哪里都能将孩子带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抱着绵绵,宠溺地安抚着她,感受到孩子对大人的依赖和爱,总是会令人心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儿子……宝贝儿,爸爸妈妈不会再跟你们分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吗?可是上次爸爸也这么说的,结果你们说话不算话……”宝宝瞪着眼睛,严肃认真而又带着一点害怕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的心都要碎了,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孩子,她和翁析匀都是对孩子做出了承诺,可因为临时出现的危险,却又不得不食言。虽说情有可原,但也是让孩子受罪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再相信爸爸妈妈一次,今后,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绵绵很乖巧的点头,宝宝却很紧张地说:“你们这次必须说话算话,如果再离开那么久,我和妹妹就不理你们了,哼!”

        宝宝生气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此刻却只有满满的血脉亲情在心头,疼惜地揉揉宝宝的脑袋:“好,你是小少爷,你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宝宝停止了哭声,吸吸小鼻子,一本正经地点头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家团聚,这场面太感人,看着都忍不住落泪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准备出门去公司的翁冕,一下楼就见到了这情景,顿时就惊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和翁析匀同时回来的?这么说,两人离婚的事,是假的?翁冕只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,这夫妻俩感情深厚,怎么可能说离就离了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翁冕!”桐一月首先发现了翁冕,挥手跟他打招呼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段时间不见,翁冕越发具有一种风度翩翩的儒雅之气了,穿着一身米白色休闲服,远看还真有点飘逸潇洒的画风。

        翁冕的诧异一闪即逝,索性大方地走过去,“你们出场的方式很有意思,能逗两个孩子开心就好。”翁冕淡淡的语气,并没有询问离婚的事,就好像是见到两人同时出现也很正常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正将“熊猫”套装脱下,一边还对翁冕说:“这段时间麻烦你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也是露出真诚而又感激的神色:“两个孩子多亏你照顾,不然他们在这里更不习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翁冕沉静的表情没多大变化,仿佛在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其实也没做什么,现在你们回来就好,宝宝和绵绵也不会成天闹别扭了……我还要赶时间去公司,改天再聊。”翁冕说着就挥挥手,转身走向车库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这么淡淡的,礼貌而又有点疏离的感觉。可是在翁冕转身之后,没人看见他眉宇间的无奈和酸楚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翁冕在听到桐一月和翁析匀离婚时,还有一点幻想,那么现在,他就彻底断绝了所有的念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乾昊那样,翁冕也明白了,与桐一月这辈子注定无缘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之后,翁析匀和桐一月出现在了老爷子的书房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回来了,安抚好了孩子,现在就该面对翁老爷子的质问,这是躲不过去的一关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看上去比以前又清瘦了,精神状态显得有点萎靡,脸上的红润不复存在,旁边桌子上还放了一大堆的药,甚至这屋子里都飘着一股子中药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打量着翁析匀和桐一月,他眼中的痛惜和无奈,是那么深浓,令人不敢逼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……这段时间都折腾出了些什么事?别以为我人老了就什么都不闻不问不知道!我就想问问你们,是不是诚心想把我气死?嫌我的命太长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最初我不赞成你们结婚,可你们不听……现在结婚都几年了,在这件事上我也被你们磨得没了脾气,然后你们竟然又搞出离婚的事?你们真能耐,翁家,你们是第一对离婚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越说越激动,花白的头发在隐隐颤动,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和桐一月就乖乖地任由老爷子训斥,他们知道有些事也是让老爷子伤心了,原本彼此间的关系是有所好转的,可因为出了太多的麻烦事,尤其是离婚,老爷子肯定要大发雷霆,憋着的气,今天必须发出来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婚姻是什么,家庭是什么?责任又是什么?在你们眼里,都是一文不值吗?桐一月,你说说,我孙儿哪点对不起你,你要离婚?”老爷子怒目喷火,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,可还是非要搞个明白不可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和翁析匀同时对望一眼,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,随后,桐一月面带微笑地上前几步,竟蹲在老爷子面前,挽着老爷子的胳膊,俏皮地眨眨眼睛说:“您消消气,其实我们离婚是假的,这次回来就打算尽快复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老爷子惊愕地瞪着眼,看向翁析匀,意思是在询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眼角一挑,露出少见的欣喜:“爷爷,是真的,我和月月离婚是有苦衷的,现在没事了,我们马上复婚,我也会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婚礼,要说起这个,确实是翁析匀的愧疚,如果不能有个完美的婚礼,那将会是一种遗憾,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完成。

        从老爷子书房出来的时候,翁析匀和桐一月还手牵着手,低声谈笑着,可以想象,老爷子是被安抚好了,知道离婚的缘由,不会再发火,而是等着婚礼的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个家里总有人是不消停的,尤其是那些见不得翁析匀回归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刚从楼上走下来,就看见客厅里出现了翁静楼的身影,他老婆也在身边,当这夫妻俩见到翁析匀和桐一月时,都感到很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……不是离婚了吗?怎么还在这儿随意走动?翁家不欢迎外人。”翁静楼阴阳怪气的,明显就是指的桐一月。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的老婆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,讽刺说:“翁家可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,家里到处都是贵重物品,外人这么肆意进出,万一打碎了什么东西可不好,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两口子是想借着挤兑桐一月而去讽刺翁析匀,只不过,他们太低估对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亲昵地依偎在翁析匀身边,无视翁静楼夫妇的冷嘲热讽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也是连吵架的兴趣都没有,因为不值得。他只是冷眼睥睨着眼前的两个人,淡淡地说:“你们来得正好,我和我老婆马上要复婚了,还准备办个隆重的婚礼,提前通知你们,如果到时候有空就来喝一杯,没空的话……呵呵,贺礼就不必了,我们不稀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也不管翁静楼夫妇是多么震撼,翁析匀搂着桐一月,大摇大摆地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愣了愣,难以置信地说:“我没听错吧,他们居然复婚了?还要办婚礼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老婆咬牙切齿地望着门口:“看见了吗,这个翁析匀,有多嚣张,根本没把长辈放在眼里!”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闻言,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:“你又不是第一天在翁家,才知道翁析匀那一房是最拽的?谁让他是我大哥的儿子呢。在我老爸眼里,我永远都不如我大哥,爱屋及乌,老爸才会重视翁析匀,否则他哪有如今的家族地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说呢,这些年我跟着你,也真是受够气了,全家上上下下有谁把我们放在眼里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翁静楼一声叹息,他也不甘心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公,我就不信我们还真会被小辈给压住!你想不想再搏一搏?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前了,上次住院之后就更差,万一他哪天走了,这董事长的位置肯定落不到你头上,除非你去争取。”这女人两眼泛着光,透出些狠意。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眼睛一横,示意她不该乱说话,但随即又露出跃跃欲试之色,压低了声音说:“老婆,你真的有办法助我一臂之力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女人得意地笑笑:“当然了,办法总是有的,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顿时来了精神,一把将她抱住,欣喜地说:“只要我能当上董事长,没什么不可以做的,我老爸早就不看好我,但我是翁家的次子,董事长的位子本来就该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那咱们就好好合计合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都听老婆大人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这个老婆可不简单,家庭背景有点深厚,当初家族联姻也是想强强联手。她等了这么多年都没等到翁静楼当上董事长,她也急了,正好眼下就有机会,她当然要把握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一些豪门大户里,利益之争的背后就是看不见的刀光血影,亲情有时比水还淡泊。如果老爷子知道有人在私底下议论的生死,更不知会气成什么样。

        m国,某边陲小镇。

        老旧的仓库里,角落有个工具箱,一个简易的工作台,窗前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,正盯着电脑屏幕,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。

        屏幕上是一幅高清卫星地图,能看到秦岭横断山脉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销声匿迹几天的薛常耀,他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藏着,可他的心是从未停止过那种躁动,他觉得自己每天好像都能听见始皇陵对他的召唤。

        身后,黄立炀有点担心地说:“薛先生,现在不宜再去始皇陵了,大小姐既然看过地图,她肯定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翁析匀,而您说过翁析匀背后可能有赫军的支持,那就是说,始皇陵的入口位置已经暴露了,您再去,不就是自投罗网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确实表面上看来就是这样的。但,此人是薛常耀啊,他真的会失败得那么彻底吗?

        薛常耀微眯的眼眸里闪烁着冷狠的光芒:“她以为在我电脑上看见的是真正的地图?太天真了,我怎么会傻到让她看见,她如果现在将入口的位置泄露出去,别人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喝幌子,真正的入口在哪里,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立炀不由得一惊,同时竖起来大拇指,崇拜地说:“您真是太英明了,将入口的秘密牢牢掌握在手里,这样就不怕有人半路杀出来,还有,境外势力也会因这一点而继续支持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常耀果然是个老狐狸,太狡猾了,做事很周密,而他的对手却很难判断他到底给自己留了多少后路。

        黄立炀本来以为,始皇陵之行,兴许就泡汤了,因为桐一月跑掉,关于薛常耀的秘密就保不住,那就不能再去始皇陵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哪里想到薛常耀还留有后手,入口的位置根本没泄露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黄立炀也兴奋起来,摩拳擦掌的,面露希冀之色: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?苏先生下落不明,去的人又少了一个,但好在防菌服我们拿到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黄立炀还瞄了一眼放在角落的箱子,那里边装的就是防菌服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常耀眉头紧锁,若有所思:“什么时候动身,我还没决定。不过在行动之前,你最好哪里都别去,现在我身边就你一个人在,如果你再出点什么事,我也不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听着像是关心,但黄立炀却露出一丝恐慌,他知道,薛常耀疑心重,假如他乱跑,就算没有背叛之心,也会被薛常耀怀疑,那他的下场就很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薛先生,我对您的忠心,日月可鉴啊!”黄立炀举起手,像发誓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常耀淡淡地看了看,嗯了一声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黄立炀稍微松了一口气,只能在心里祈祷这段时间能平安渡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此刻,在秦岭横断山脉的某个山洞腹地,一群穿着特制服装带着一堆仪器的工作人员,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,领头的一个正在向赫军汇报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?怎么会没有,你们是不是搞错了?”赫军脸色凝重,还有几分焦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可是跟领导请示过的,这么急的召集一批专家过来,就为了寻找到始皇陵的入口,但勘测结果却是“没有”,他能不急么,回去怎么跟上头交代?

        专家心里也不好过,知道事态的严重性,不由得也是暗暗抹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赫组长,这一批仪器是最先进的,勘测结果不会有误,这岩石背后真的没有入口……非常抱歉,我们没能帮上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不不,您可别这么说,大老远的把你们这些国宝级的专家请来,已经是劳师动众了,该反省的是我,或许是我们得到的线索有误……”赫军这番话很诚恳,可心里很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,赫组长,说实话,您可别生气,我们这几个老骨头虽然是外人口中的专家,但我们对始皇陵……憋屈啊,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真正的入口,得到的线索每次勘测都证实是假的,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始皇陵被发掘的一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专家的话,让赫军的心情越发凝重,这拳头攥得紧紧的,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薛常耀那张脸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薛常耀啊薛常耀,他有那么傻吗,能将地图轻易被桐一月看见?

        赫军现在不得不承认,是自己这边的人太大意了,包括翁析匀也大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勘测结果可以判断,桐一月提供的关于始皇陵的入口地图,是假的,所有人都被薛常耀给耍了!

        赫军气不过,平时的稳重冷静都在这一刻挂不住了,转身就去了山洞外,打电话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先是向上头汇报了情况,那语气是灰溜溜的,很失落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,赫军拨通了翁析匀的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,翁析匀正搂着桐一月睡大觉呢,昨晚折腾到半夜,床上甜蜜的战斗,使得两人都消耗了不少的精力,现在还没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赫军的电话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清晨,翁析匀迷迷糊糊接起电话,懒懒地喂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在睡觉?快别睡了,告诉你一个坏消息……我现在正跟专家组的人在秦岭,可是经过勘测,你拿回来的那份地图上所显示的位置,没有入口,我们都被薛常耀骗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赫军的声音大,就连桐一月在旁边都听清楚了,她正呆滞地望着翁析匀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瞬间睡意全无,睁开眼,眸底一片惊诧,但随即这男人却轻叹一声说:“估计入口就是在秦岭一带吧,你们再仔细找找,这事儿就不是我和我老婆能管得了的……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,很快就要办婚礼了,麻烦您老人家就暂时别来烦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也知道一定是那神秘机构的人给翁析匀打的电话,可他居然态度这么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亲爱的老婆,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都别管了,我们只管筹办婚礼的事,我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子!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夫妻俩在被窝里搂着多温馨多甜蜜,谁会理赫军有没有找到那入口啊。

        经历太多的悲欢离合,如今翁析匀和桐一月可不想再被某些事情所束缚着,该赫军去操心的就不用自己揽在身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赫军拿着手机愣在原地,气得吹胡子瞪眼儿的……没几个人敢对他这样的态度,除了他的直系上司。可翁析匀竟然这么拽,懒洋洋地说几句就挂电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赫军随后也只能抬头叹息,翁析匀的脾气性格跟他老爸实在太像,却又都是能力超强的人,往往让人又爱又恨啊。

        爱,是惜才,恨,就是经常被气的,就像刚才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赫军唠叨几句之后就转身进了山洞,这事儿还没那么快完,既然专家都请来了,也只好将这周围再勘测勘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由此可见,似乎翁析匀那死去的老爸也是赫军认识的。难道也是曾为机构工作的人吗?谜底只有赫军才知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吃过午饭,桐一月在给绵绵穿衣服,是翁析匀在m国的时候给孩子买的,粉绿色的有卡通图案的小套装很可爱。

        宝宝已经6岁,自己穿衣服吃饭都没问题,已经穿好了,哼着小曲儿在门口蹦跶。

        爸爸妈妈回来了,孩子就特别开心,又像从前那样活泼,不再闷闷不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爸爸妈妈的陪伴,才能让这两个小天使露出最纯真的笑容,爸爸妈妈的存在,是谁都无法代替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家人站在一块儿,这颜值简直是逆天了,就像是强光灯,耀眼、明媚。

        都打扮得妥妥的,这是要去哪里?

        不是翁宅,而是要去看翁析匀的外公外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段时间,可苦了两位老人家,他们只能靠着跟翁析匀通电话来了解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万幸的是外公外婆并不关心境外华人圈里的事,以前在国外做生意的时候已经感觉厌倦的那些,现在只想清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平时连新闻都很少看,而翁析匀和桐一月离婚的消息最先是刊登在纽约的媒体上,后来传到国内又被翁家给压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,外公外婆不知情,也免去了诸多担心和烦恼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家四口出现在这市郊的小院子里,冷清的地方立刻就充满了欢声笑语,宝宝和绵绵手里捧着礼物走到两位老人面前,萌萌的小模样真是太招人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外公笑得合不拢嘴,外婆更是搂着两个小娃娃舍不得松手,宠溺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看着眼前这温馨和睦的画面,心底涌出许多感慨,牵着桐一月的手,凑在她耳边悄悄说:“还好咱们不是真的离婚,不然孩子和老人都笑不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闻言也是心头微微一紧,晶亮的明眸闪过一丝疼惜:“是啊,我们都该庆幸这个家是完整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在说悄悄话,外公却朝着这边招招手,示意两人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外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坐下,我有话说。”外公慈祥的面容露出几分严肃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和桐一月对望一眼,都感觉到一点不寻常,外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?

        外公的年事已高,脸上和手上都长了些老年斑,瘦瘦的,但精神还算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析匀……我跟你外婆商量过了,我们俩都是半只脚进了棺材的人,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去天上见你母亲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老人的话,引起翁析匀的心疼,赶紧握着外公的手:“您快别说这些,您和外婆现在身体还好好的,长命百岁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外公哈哈一笑:“傻小子,安慰的话就不用说了,我们对生死看得淡,没你想的那么悲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外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好了,说正事。我和你外婆手上这点钱,最后还是要留给你们的,不过手续可能有点麻烦,你看这哪天有空,就跟我们一起去银行,把这个钱都转到你名下,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人说得很淡然的样子,可是,翁析匀和桐一月却有点诧异了……外公外婆的财产,那可不是几十万几百万,而是,几亿。

        上次因为翁析匀出事,游轮爆炸后生死未卜,外公外婆就曾一气之下拿出5亿来悬赏主谋,只不过没人去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5亿还不是两个老人的全部身家,他们曾在国外开公司,后来将公司卖掉后再回国,包括国外的房产都卖掉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现在老人还健在,却急着要把钱给翁析匀,这怎能让人安心?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…外公,这钱是您和外婆一生的积累,现在正是你们享清福的时候,我不能要。”翁析匀没有半点犹豫就拒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向翁析匀投去一个赞同的目光,她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外公看着眼前的两个晚辈,越发的赞赏和欣慰:“你们啊,不愧是夫妻,因为都是一类人,所以才能走到今天。我这辈子见过太多豪门里的恩怨,为了争夺财产不惜互相残杀,这种例子太多了。可我们是幸运的,因为家里没有发生这种事,给你财产,你还推辞,这胸襟,罕见啊,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外婆也从里屋出来了,走过来坐下,爱怜地看着外孙:“就听我们的,这钱,迟早都是要留给你们的。最近我和你外公因为这个事,总是睡不好,只要把钱转到你名下了,我们才能高枕无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,外婆,您和外公身子骨都还硬朗着,没必要这么着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还想说点什么来推辞,但两位老人心意已决,非要尽快完成这件事不可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推辞不过,才定了个时间,约好了去银行办理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老人说得也很对,所有的财产,迟早都要给翁析匀,不如趁身体健康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办好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他们到了晚上才离开这小院子,外公外婆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这一家四口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和桐一月早就提过几次要将两位老人接到别墅里一起住,可老人却说喜欢郊外的清静,那也只能由他们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是带着礼物来看望外公外婆,谁知道却得到了一大笔财产,推都推不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坐在车上,桐一月问翁析匀有没有什么想法,他的回答,让桐一月很惊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,要再多建几个养老院,让更多的老人能安享晚年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前翁析匀一直都有资助贫困山区的学校,不过随着他财富的增加,他越来越觉得,钱,对他来说只是数字,只有花出去才能让那些钱变得有意义,否则跟废纸有什么区别?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举双手赞成,同时还想到了一点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咱们就以外公外婆的名字来给养老院命名吧,相信他们也会很高兴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点点头,顺手还捏捏她的小脸蛋:“主意不错,等我把地皮的问题解决了,你就可以多想想关于筹建的事,将来还有招工和安置的问题,都由你负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?真的吗?”桐一月面露喜色,她发觉自己听到这个,比让她在大公司里当副总还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了,咱这养老院是民办的,你就是老板娘啊,由你全权负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:“那……我可要先把丑话说前头,养老院,虽然我们是民办的,需要盈利才能负担起开支,可老人们的钱都是辛苦一辈子才攒下那么几个,所以我的意见是不能将定价搞得太高,我们不以暴利为目的,只要保持不亏本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以为会有点难说服他,谁知道他却板着脸瞪眼:“老婆大人,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我的觉悟会比你差吗?我又不缺钱,更不会昧着良心坑老人的钱。定价的事,这个我敢保证,肯定是所有民办养老院里边最低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,老公你真好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急着夸,我还没说完。你以前在的那个孤儿院,附近在拆迁改造,我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借块地来扩建一下孤儿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愣了愣,然后张开双臂抱住翁析匀,甜甜的声音说:“老公太棒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顺势也搂着她,只觉得被她赞美,是件很得意很爽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外公说得没错,翁析匀和桐一月就是同一类人,有着一样的善心,在自己有能力之后并没有贪图享受,而是想着怎样去帮助更多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为沽名钓誉,不为歌功颂德,只用最真最纯的心回馈给社会以大爱,他们从中得到的快乐和满足,是那些为富不仁的人,无法体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更开心的是,她觉得找到了一种她可以做一辈子的事业。帮助老人和孩子们,让这个世界多一点温暖少一点冰冷,桐一月愿意去竭尽所能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又过去了一天,到了第二天大早,某男显得精神抖擞的,找出一些证件,兴冲冲的拉着桐一月上了车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连一刻都不想等,这就去民政局办结婚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,民政局的人竟然还认得翁析匀和桐一月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,桐一月的手被翁析匀紧紧握着,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民政局里等待办手续的人可不少,当有人认出翁析匀时,这大厅里就彻底不平静了,变得嘈杂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看错吧,翁析匀又要结婚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快快快,拍照发朋友圈啊,愣着干啥,赶紧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好些人都拿起手机在拍,翁析匀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可桐一月就略显紧张地靠着他,小声问:“我们又要上报纸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男神又要结婚了,这是哪门子事儿啊?

        这民政局里的准夫妻们都在议论纷纷,羡慕嫉妒恨的也不少。大家以前看网上都是见到的翁析匀的照片,就是没见到桐一月的正面照,所以不知道眼前翁析匀牵着的是谁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个戴眼镜的女人狠狠地掐了她男人一把:“看吧,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!翁析匀的老婆曾为了他做那么多事,我当时还关注过微博呢,现在翁析匀竟然又二婚了……我警告你,你以后要是敢这么对我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男人好憋屈,赶紧地表忠心:“老婆,我怎么会抛弃你呢,我这辈子就跟你结这一次婚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哼,算你会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类似这样的言论,翁析匀和桐一月在旁边可没少听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让人哭笑不得,来办个结婚证也能引起流言蜚语的,并且还是翁析匀受冤枉了,他是二婚,可老婆却没换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缩在他怀里,偷瞄着他的表情,有点黑,还有几分无奈和恼怒,真是精彩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嘻嘻……老公,是不是心里不好受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没好气地扁嘴:“你觉得呢?我都快成他们眼里的渣男了,我能舒坦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本来嘛,依照翁析匀的脾气,他对别人的看法向来是无所谓的,但每个人都有底线啊,此刻别人误解他换了老婆,他还怎么能忍?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眨眨眼,小手抱着他的腰,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:“别生气了,公道自在人心,他们总会知道你没换老婆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是这么说,可翁析匀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沉默着,不然如果明天真的上了头条,说不定还会引起其他的谣言,如今两个孩子都上学了,对孩子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。

        手续办好了,翁析匀牵着桐一月的手,径直往外边走。到了门口时,他又停下脚步回头面对着一众陌生人,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提高了声音说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也别瞎猜了,我没换老婆,头婚二婚都是同一个女人,你们要是发朋友圈也别忘了把这句话加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这个狂拽酷霸的男人就走了,留下身后那一群目瞪口呆的男女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一直都忍着笑,直到上了车,翁析匀佯装不悦地板着脸:“你憋得不辛苦吗,想笑就笑出来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他这么一说,桐一月果真仰头大笑,笑得可欢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龙坐在驾驶室,很好奇地问了怎么回事,桐一月告诉他,刚才翁析匀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对那群陌生人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薛龙也忍不住了,爆笑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只能无奈地瞅着她:“有那么好笑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两眼冒着红心,抱着他的手臂,像小女生崇拜偶像似的说:“不是取笑你,我只是觉得你刚才好帅好霸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嗯,绝对真的,帅得惊天动地,可惜我没拍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吧,翁析匀就是喜欢听她夸赞,这么一说,他感觉舒服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,她觉得有时翁析匀虽然很成熟稳重,可偶尔也像大男孩一样,比如刚才。

        又结了一次婚,感受与第一次领结婚证是不同的。这次,更甜蜜更窝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悠闲地靠在后座,慵懒的声音低低地说:“有了这结婚证跟没有结婚证,感觉还真不太一样,你说呢,老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是,结婚证肯定很重要的,将来如果你敢在外边乱来,起码我也有说话的权力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啥?我乱来?”翁析匀咬咬牙,俊脸浮起一丝邪魅:“这么说,你是铁了心要霸占我一辈子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,就是要霸占你的身心,干嘛你现在还犹豫吗?晚咯,结婚证都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凤眸里充满了柔和的光芒,都是宠溺:“是啊,二婚也是你,二胎计划就更该加快进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还是脸皮薄,一听这话就感到耳根发热,羞赧地瞪他:“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猥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猥琐?我可是公认的男神,我是在对你放电,哪里是猥琐,你看清楚,来,看清楚啊……”说着,他果真捧着桐一月的脸,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眼底的漩涡吸进去了,不带这么电人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可怜人家薛龙,这两口子又开始了虐单身狗的节奏,要不是薛龙心理够强悍,还真会被刺激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,这春天都已经过去,夏天都来了……”薛龙叨念着,琢磨一下,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单身呢,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脸皮没有大少爷那么厚。

        网络信息传播很快,翁析匀和桐一月二婚的消息,从两人在民政局那会儿开始就传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上了某些社交平台的热搜榜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的围脖下边,网友们又启动了刷屏模式,送祝福的居多,但更多的是关心两人为什么会离婚呢?

        才一晚上,这动静就不小了,到了第二天中午,翁析匀的围脖评论就又多了上万条。

        发现这一情况,翁析匀也趁机说明:“我和我老婆一直都很恩爱,谢谢大家关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可能说离婚的原因,就一句简单的话足以。

        众多的网友中,潜藏着一个特别的女人,她没有去留言评论,她只是关注这个围脖,看到这些之后,她很气愤,手机都砸地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还好手机的质量不错,竟然没有摔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m的,居然又复婚了!”她怒吼,砸了手机还不够,她还朝着脚边的花盆一阵乱踢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盆花遭殃了,这声响惊动了另一个男子,随后,那身影缓缓地走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女人发现之后,更是怒不可遏:“苏成刚,你们也太没用了,桐一月在纽约都能跑掉,你们太把自己吹嘘得那么厉害,我看,都是一群废物!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成刚?这穿白色衣服的男子居然是苏成刚,他又跑回国来了吗?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回头,蹲在地上收拾那些被她践踏的花儿,冷冷地说:“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废物?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,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都发不出声音!”

        女人惊恐地望着他,突然想到了他是个会制毒的人啊,她惹不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呵呵……我也只是发发牢骚,你别生气。”女人立刻改变了口气,只是有点言不由衷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成刚懒得理她,拎着个塑料口袋就走了,并且告诉她,暂时不要联系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又是这样,神神秘秘的,不知道成天在搞什么。”女人心里腹诽,可嘴上没敢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成钢这一走,她又失去了他的下落,本来她是唯一知道苏成刚在哪里的人,可今后也不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女人就是夏绮云,她无法再翁析匀身边兴风作浪,可积怨太深,她这辈子都不甘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天气开始热起来,翁家花园里那一池的睡莲开得正盛,碧绿的莲叶铺满了大半个池子,下边有几条锦鲤游来游去的,闲来无事喂一下鱼,也是一种乐趣。

        站在池边的中年美妇,是翁冕的母亲,她最近应老爷子的吩咐,帮忙打理一下筹备婚礼的事,今天又忙活了一整天,这才刚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女人心里其实太多感触,翁冕到现在都还没结婚,她操心的却不是自己儿子的婚礼。

        翁家是个大家族,这次办婚礼是老爷子开口吩咐的,必须要办好,家族里不少人都动员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翁冕的母亲多希望儿子能快点结婚,尤其是在为别人忙活婚礼的时候,她就更多想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望着眼前的一片睡莲在出神,手机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看来电,是翁冕的助理,可对方说话很惊慌:“不好了,翁先生的车被撞了……他伤得很重,您赶快来医院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通电话,让翁冕的母亲吓得魂飞魄散,顾不上问更多,立刻赶去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真是晴天霹雳,飞来的横祸,让一个视子如命的女人怎么承受得起?

        她知道老爷子身子不好,没敢通知,可翁冕伤得很重,她一个人六神无主的,能想到的就是告诉翁析匀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本来正在接孩子放学,听到这消息也是十分震惊,带上桐一月就去医院了,孩子让薛龙先带回家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翁冕是龙庭集团现任总裁,他出了眼中车祸,这可不是件小事,已经引来大批的记者守在医院外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抢救手术一直到晚上深夜才结束,翁冕侥幸捡回一条命,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警方已经介入,而调查结果出来也很快,此刻正在跟翁析匀他们交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不是车祸,是有人蓄意谋杀?”翁析匀惊愕了,紧接着一股愤怒涌起,什么人竟敢对龙庭集团的总裁下手?

        翁冕的母亲呆呆地看着翁析匀,几秒之后,她发疯一样冲上去抓着翁析匀,哭闹着挥舞着拳头打在他身上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定是你……是你指使人害我儿子的,一定是你!你怎么不去死,你去死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场面失控,没人劝得住翁冕的母亲,她太激动了,神志就如同疯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警察傻眼了,看向翁析匀的眼光有了明显的不同……难道真是豪门里的利益争斗所带来的祸事吗?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身为母亲的人在儿子出事后心情激动,这可以理解,但在毫无根据仅凭胡乱臆测就以为是翁析匀干的,这未免太莽撞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就算再有度量也不会愿意背个黑锅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终,翁冕的母亲被拉开了,翁析匀在医院外边跟警察单独谈谈,了解了一些关于案子的情况,警察也例行公事问了案发时翁析匀在哪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肇事车辆以及司机都不见了,并且还是个贴着假牌照的车,查起来有难度,警察说会抓紧查案,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可能还会请翁析匀去警局协助调查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得很委婉,其实警察也很无奈,出了这种事,外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,究竟是翁冕的其他仇人干的还是家族恩怨,现在还无法下结论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这件事给翁析匀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。

        翁冕差点被车撞死了,知道这事的人,很多都会联想到翁析匀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翁析匀曾是龙庭集团的前任总裁,而翁冕是现任的,会有人怀疑是不是翁析匀为了铲除翁冕,为了重新坐上总裁的位子而下毒手?

        利益之争,人们听过见过太多,就算是一般家庭稍微有点财产的都可能争得你死我活的,更何况是翁家呢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明真相的群众总是很会联想,包括那些记者也在不遗余力地想挖掘一点内幕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晚,老爷子那里算是瞒过去了,但始终纸包不住火,到了第二天,老爷子就感觉这家里的气氛不对劲。

        像翁家这样的豪门贵族,是有许多规矩的,尤其是在礼仪方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住在这大宅里的人,除了周末那两天,平时早上出门都要先向老爷子请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今天早上,翁冕没出现,而他母亲更是一整天不见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先前老爷子也没觉出异常,可是到了下午,他要看报纸,管家卢裴居然说今天的报纸不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见了……这可真是蹩脚的借口,哪里能骗过去。最后在老爷子的逼问下,卢裴无奈,只好说出实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报纸是故意藏起来的,因为翁冕出车祸的事,上了财经版的头条。考虑到老爷子的身体,暂时都不敢告诉,想着等翁冕好一些再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精明一世,深谙世道险恶,立刻就联想到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车祸,没其他?”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,看得出来在努力控制着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卢裴紧张地上前去扶着他,大声吩咐佣人倒水来,要给老爷子吃颗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先坐下,放松一点……少爷他动完了手术,已经没有危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吃力地喘气,服下一颗药之后,靠在沙发上,看上去精神都矮了一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警察怎么说?”老爷子这一问,卢裴就越发为难了,可也知道继续隐瞒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卢裴小心翼翼的,留意着老爷子的状况:“警方说,从肇事现场勘察的结果是……有人蓄意谋害少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:“果然不是意外,是谋杀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也许是身在豪门里的人一种惯性思维吧,出了什么事,会先产生怀疑那不是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面色严肃地盯着卢裴:“你们啊,真当我是老得成了废物吗?出了这样的事还想瞒着?”

        卢裴大气都不敢出,只能恭敬地低着头。跟随老爷子多年,卢裴深知什么叫余威。即使老爷子年事已高,可脑子还清醒着呢,发起火来也不是谁都能挡得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也不是成心要瞒着您,只是顾及您的身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摆摆手,人已经站起来:“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,现在就去?您也不多歇歇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心,家里事这么多,我暂时还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卢裴赶紧地跟上去,心里也在暗暗叹息……都说家大业大,可谁知道身为一家之主该有多操心?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都快80高龄了却还是放心不下这家里的大大小小,总是为许多事忧心,这么下去,身体只会一天不如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爷子才能将这家主的位置交出去,少操心,少烦心,也许还能多活几年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医院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翁冕已经从重症室出来了,因为脱离了危险,麻药也已经过去,可以赚到特护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病房好在是够大,否则也容纳不了翁家的人一下子来好几个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凶巴巴的女声,正是翁冕的母亲,还在不依不饶地针对翁析匀。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两口子就在旁边看戏,怪里怪气的眼神瞄来瞄去,不难看出是幸灾乐祸,他们巴不得翁冕的母亲跟翁析匀闹得越凶越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病房,不是菜市场!”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,立刻就起到了效果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家都惊诧地看着老爷子走进来,翁冕他老妈愣了几秒之后就冲上去,眼泪汪汪地望着老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来了……翁冕的事,您要是不为他做主,他就太冤了……一定是有人嫉妒他才会下毒手的。”说着就要哭出来,却遭到老爷子一个狠厉的眼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就不能消停点?翁冕才动了手术,需要静养,你这个当妈的还来闹腾?还有,这件事警方已经立案调查,在没有结果出来之前,谁敢乱嚼舌根,别怪我家法伺候!”

        声音不大,却充满了摄人的威仪,说话的份量更是颇重,一句话就压制住了某些人想大肆渲染的企图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,没人敢再乱说怀疑这事跟翁析匀有关,可是,嘴上不说,不代表心里那么想。

        翁冕还在昏睡,幸好是没被吵醒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看出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,不由得蹙起了眉头:“爷爷,翁冕已经脱离危险,您就别再操心了,身体要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也没闲着,在老婆的示意下,急忙上前扶着老爷子:“爸,您也看过翁冕了,他还在睡觉,这医院里待久了不好,我还是送您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瞧着这一屋子的人,面色缓和一些,无奈地一声叹息:“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,还指望我身体能好点?算了,我要先去罗医生那里复查了再回家,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,不用管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老爷子转身就出了病房,却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:“翁冕这边有什么情况,及时告诉我,别再想瞒着,你们瞒得住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走了,翁析匀和桐一月也跟着出去,已经看过翁冕,情况稳定,无须再留下来听翁冕的母亲骂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几人一走,翁静楼和他老婆马上就变脸了,又是一副很惋惜很心疼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弟妹……你也看见了,老爷子这么维护翁析匀,咱们明眼人都能想到翁冕这孩子兴许是招人妒嫉了,才会遭此不幸,除了翁析匀,还有谁会这么干?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声弟妹,让翁冕的母亲浑身一颤……她并不是翁冕老爸明媒正娶回来的,在翁家的地位一直都很尴尬,虽然翁冕坐上总裁之位,可他母亲对于名分的事还是耿耿于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现在,翁静楼却愿意叫她弟妹,这无形中就拉近了距离,让这个原本感觉孤立无助的女人竟有了一点暖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哥……只是我们猜测也没用,警察说还没抓到肇事司机,老爷子也不准我们妄议,我们母子俩是人善被人欺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翁静楼的老婆握着她的手,显得十分关切的样子:“弟妹别太伤心,老爷子是糊涂了,他要护着翁析匀,可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是他干的,到时候警察会抓他,老爷子在铁证之下也管不到了。我和静楼都为翁冕这孩子可惜,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弟妹,都是一家人,别客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想抓住一点什么,不管抓住的是真是假,从心理上都是一种安慰。

        翁冕的母亲至今都是孤身一人,在翁家也是挺难熬的,儿子出了事,她多希望有人可以关心一下,哪怕是听她诉苦也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翁静楼夫妇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,至于是不是惺惺作态,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医院出来,翁析匀见桐一月闷闷不乐的,他也觉得好像头顶着一片阴霾。

        牵着她的手,怜惜地说:“怎么这么凉,冷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冷啊,还有点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啊,心不在焉的,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抬眸,亮晶晶的大眼瞅着他:“现在家里不太平,翁冕也还伤重未愈,恐怕大家对于婚礼的事都没心思了,我们要不要考虑延期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延期?”翁析匀下意识地微怔,握着她的手紧了紧,凤眸里都是宠溺:“你啊,心是真的善,不过这件事呢,其实不必多虑。翁冕的伤势最多一个月就能出院了,到时候家里的人也就没什么可忧心的,婚礼还照原计划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是这么说,但桐一月总觉得有一点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,老公,虽然我们问心无愧,但就怕有小人从中作梗,万一警察为难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担心。”翁析匀的眼里多了一丝冷意:“有人想要一箭双雕,我到要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到他这种眼神,桐一月就知道他已经有应付的对策了,便不再提延期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某些人或许是还没真正见识过翁析匀的手段,假如真的这次翁冕的事让翁析匀受冤,他不介意给背后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。

        忙碌的生活虽然有点累,但也很充实。桐一月和翁析匀都在张罗婚礼,两人是第二次结婚了,可这婚礼的事项,并不是很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记得第一次翁析匀办婚礼,是为了引桐民翰现身,当时就全交给手下去办,他只是试穿一下婚纱,就连试菜都没管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这一次不同,这是他真心地要办一个属于他和桐一月的婚礼,所以就算翁家的人也有参与协助,但翁析匀也比以前更卖力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置办喜糖喜果这些,原本是翁冕的母亲在负责,因为老爷子吩咐。但现在翁冕出事,他母亲是彻底不想再装下去了,更不会再张罗关于婚礼的任何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,可翁家要办婚礼,外边无数的商家挤破头都想来赞助,哪怕是糖果,哪怕是一瓶饮料,就连婚礼当天签到处用的笔,都有商家想免费送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是什么东西,只要能出现在翁析匀的婚礼上,那都是一种特殊的广告效应,别说是免费赞助了,就是倒贴,商家们都愿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庭集团旗下的商场里,只是本市,大型超市就有好几个,这糖果,当然是要在超市里选购了,但是,选哪种牌子的呢?

        别看这是小问题,已经有人为此急红了眼,翁家里有几个人都在询问翁析匀,向他推荐某某牌子的糖果还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这些都是受人所托的,谁让翁析匀的婚礼太抢眼呢,还没开始呢,商家们就开始了无声的战斗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管翁析匀答应谁,都会得罪其他人。他不怕得罪谁,但他在这翁家里还没有关系亲近的,面子这东西,他最不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,被翁家的人推荐的糖果牌子,翁析匀一个都没选,他只在意桐一月的意见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口子推着小推车在逛超市,这竟是几年来的第二次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对俊男靓女在超市里出现,两人之间的互动还那么有爱,就像是一团光在移动似的,太惹眼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是早就习惯了被陌生人用各种眼光打量,可桐一月就有点不自在了,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瞧她这表情,不由得戏谑地说:“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还将手揽在了她腰上,这么亲亲热热的,更是惹来无数艳羡的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俏脸绯红,娇嗔地瞄着他:“你的手在干嘛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摸摸我老婆的腰啊,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好吧,这男人如今是把老婆爱到心坎上去了,含在嘴里都怕化了,逛超市都能搂搂抱抱的,也不知给人家单身狗造成多少伤害。

        殊不知两口子在超市出现,认出来的人就暗地里议论开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嘿嘿,你看,连翁析匀都选国产货,我还以为像他们那样的豪门都只吃进口的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,男神亲自来超市买东西,太稀罕了,我得赶紧拍两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位大妈级的中年妇女喜滋滋地拿着手机远远地对着翁析匀,自言自语地说:“以前都是在报纸上见过,今天可算是看到真人了,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周围的人那些反映,翁析匀和桐一月都有感觉的,对此,桐一月只能附在他耳边说:“看不出来你都结婚了还那么多人仰慕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某男又开始得瑟了,挑眉浅笑:“你现在才知道你老公我魅力大吗,所以呢你得用点心把我看紧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,男人如果铁了心要出去拈花惹草,谁能管得住,就是上个洗手间的空档都能勾搭一个。所以呢,人靠自觉,否则,晚上就自个儿去睡沙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跟沙发没感情,干嘛要跟它睡?我只跟你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夫妻俩试吃了好些糖果之后才选定了几种,但并没有立刻就买,而是将品种记下来,之后会跟超市的经理交代,会送到翁宅去,至于价格,翁析匀可是不会占任何人便宜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出了超市,继续往楼上走,有床上用品专卖店,这也是翁析匀的主要关注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对床单的要求很苛刻,他有点洁癖,喜欢纯色的但又不能太浅的颜色,最不喜的是太花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某大牌专卖店里,导购员正热情地向翁析匀介绍着喜被六件套。

        和桐一月一起亲自挑选家里用的东西,这更让翁析匀感觉到温馨和亲切,每件都是属于两人世界里的,这才是家的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也是翁析匀的变化,以前他可是宁愿在家看文件都不想跟桐一月出来逛超市的。现在经过那么事之后,高冷的男神就更加接地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口子一会儿瞧瞧一会儿摸摸,很认真地在看在选,时不时小声交谈着,听翁析匀这意思,他是要一口气多买几套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导购员当然是欢欢喜喜的,服务商就更热心,而碰巧今天店里顾客还多,导购就忙不过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刚进来的一位顾客就被忽略了,一个导购招呼了她一下就转身去接待另一位比她先来的顾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,打扮妖艳,浑身都是名牌,却有着一张流水线似的脸,估计也是动了几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不悦地四处瞅瞅,感觉受了冷落正想走人,突然看见翁析匀了,她露出惊讶之色,愣了愣,随后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……翁析匀?”女人试着喊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蓦地一抬眸,淡淡地瞥她一眼,却没有要搭腔的意思。因为仰慕他的女人实在太多,经常遇到陌生的女人跟他搭讪甚至想拍照的,他都是无视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并没有离开,而是仔细打量着他,自顾自地说:“你不认识我了?我是你高中同学啊,坐你前边一排的,我叫邹妍琪,你想起来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么一说,翁析匀眼底浮起思索的神色,记得高中时坐他前排的确实有个女生,而那一排其他的同学全都是男生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火眼金睛,心想你都整容过我怎么可能一眼认出你?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邹妍琪,想起来了,很久不见。”翁析匀语气淡淡的,不温不火。

        邹妍琪很高兴,至少老同学没有不认她,否则那多没面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同学,你这几年可是风光得很,我们高中同学会每次都有人会说起你,可惜你是大忙人,想约你参加同学会都难。既然现在碰上了,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,下次同学会你也来见见老同学,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邹妍琪只盯着翁析匀,一时间把桐一月给忽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随手掏出一张名片给了邹妍琪,他并没有显得很热络的样子,依旧是很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邹妍琪当然知道翁析匀的身份了,所以此刻才笑得这么灿烂,接过名片,她又赶紧将自己的名片递上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同学,这有我的电话,有事随时联系啊,想见哪个同学也都可以跟我说,他们的电话我全都有的……呵呵,如果高中那些个暗恋你的女生们知道我今天碰到你了,她们肯定会急着见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……立刻引得翁析匀嘴角抽抽。高中暗恋明恋他的女同学那可真是数都数不过来,被邹妍琪这么一说,他还能好好参加同学会么?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某男偷瞄着身边佯装在选床单的女人,见没什么表情,他这心里没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邹妍琪,同学会的事,我现在说不准,主要看时间……你先代我向同学们问个好。”翁析匀能说出这样的话,那就算是很不错了,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瞧不起昔日的同学。

        邹妍琪总算是反应过来了,发觉翁析匀眼神不太对,一琢磨,顿时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同学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这位……是你老婆吧,不给介绍介绍?”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心想,你一直都在说话,给机会介绍了么?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闻言,转身微笑看着邹妍琪,大方地自我介绍:“你好,叫我月月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我老婆。”翁析匀很干脆,还顺势搂着桐一月的肩膀,这都成自然动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邹妍琪也自我介绍了一番,客套几句之后就识趣地打算走来,但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,随口说了句:“翁析匀,冒昧地问一下,你父亲是安葬在哪里?我想去拜祭,因为我爸爸去年病逝前曾嘱咐我一定要代他完成这个心愿。你父亲曾救过我爸爸的命,我也是在我爸爸弥留之际,才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邹妍琪说得十分诚恳,并且她也没有撒谎的理由啊,不然谁没事愿意去祭拜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?

        翁析匀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,眼底一丝阴郁的神色掠过,还有几分惊异:“我父亲救过你爸爸?什么时候的事,我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我们刚上高中那时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一年?”翁析匀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许多片段,随后,他竟急切地拉起了邹妍琪的手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婆你等我一下,马上回来。”他边说边拽着邹妍琪出了店门,不知道去哪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桐一月在原地呆若木鸡,翁析匀这是怎么了?居然拉着老同学就跑?最关键是,这老同学是个女人啊!

        店里的导购和顾客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桐一月,仿佛在说:“你男人胆子太大了吧,当着你的面跟女人跑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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